第一百五十三章 我又穩了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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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一百五十三章 我又穩了
皇後溫和的容色在窗棱的陽光下並不真切：“和你同來的宮女叫楠竹？她可信嗎？”
玉壺忙道：“楠竹是奴婢的好姐妹，如今被柳如灩多番折磨。”
皇後細細追問：“柳如灩為何要折磨她？”
如棠：我又要當心腹了？
玉壺一五一十道：“楠竹是燒火丫鬟從德妃手裏救的，她並不知道皇後換了人，對柳如灩忠心耿耿，可是她說話梗直，得罪了柳如灩。”
這些是如棠再三強調的。
要點出自己是被救的，還要點出忠心。
既然不知皇後換了其他人，那麽會對柳如灩忠心，也會對皇後忠心。
皇後嗯了一聲道：“她是大宮女？看來柳如灩曾經很信任她？”
玉壺道：“柳如灩並不喜歡她，是柳夫人說鳳儀宮大宮女四角不全的，才提了她，也並沒有讓她管重要的，提了不到一個月便被柳如灩壓制得不像話。”
重點突出跟柳如灩的時間短，不知道任何柳如灩的隱秘。
皇後好奇道：“柳如灩為何要壓制一個宮女？”
玉壺道：“柳如灩不會下廚，偏生要逞能，其實菜肴都是楠竹做的，楠竹得了皇上的賞賜，她便嫉妒。”
皇後冷笑道：“和宮女嫉妒，真是無知。”
玉壺道：“再加上柳如灩信任茉莉，茉莉和楠竹是死敵，如今楠竹被柳如灩罰刷馬桶。”
皇後道：“柳如灩真是蠢透了。”
玉壺忙道：“楠竹不恨皇後，只恨茉莉，今後娘娘只要和顏悅色幾句，楠竹就會效忠娘娘。”
如棠：我穩了。
皇後和顏悅色看著玉壺：“本宮想恢覆身份，你能幫我嗎？”
玉壺再次露出愚笨的表情，老老實實道：“柳如灩在宮內，外頭有柳夫人，憑借奴婢和楠竹很難幫主子恢覆身份。”
皇後笑道：“旁的你們不用管，明日守好宮門，本宮進去拜會的時候支開旁人即可。”
玉壺忙道：“這個倒是簡單。”
皇後非常滿意，許諾道：“若是本宮恢覆身份，必定重賞你。”
“奴婢的命都是主子的，並不要賞賜。”玉壺借用如棠的話表忠心，“只要主子平安，奴婢就心滿意足了。”
皇後露出滿意的笑容：“你果然沒叫本宮失望。”
玉壺緩緩跪下：“明日奴婢恭迎娘娘。”
“此事無須讓楠竹知道，就如同柳如灩替換燒火丫鬟一樣。”皇後道，“一切就當是一場風、一場夢，明日便歸為原位。”
玉壺道：“奴婢明白，只是娘娘打算怎麽處置二姑娘？”
“你呀，從小就是心太軟。”皇後道，“一切不必你操心，本宮會解決的。”
玉壺低頭道：“是。”
見真相差不多，如棠整理衣裳出前院，姿娘還在守門。
如棠笑道：“我找了半日茅廁，早知道讓你帶我去。”
“你回來了。”姿娘嗯了一聲道，“我去瞧瞧夫人和玉壺可說完了。”
姿娘進院子，將屏風覆原，皇後的身影沒在屏風後頭，如煙霧繚繞：“進來吧。”
如棠進來：“方才奴婢唐突了。”
皇後溫和道：“楠竹姑娘客氣了。”
玉壺起身笑道：“奴婢們耽擱了時辰，回去晚了恐娘娘責問，明兒再伺候秦夫人。”
皇後又吩咐賞賜兩人。
回宮路上，玉壺魂不守舍，恍惚看著腰帶上的絲線，一根一根細細擼順。
如棠遞了纏花帕子給她，玉壺突然露出悲傷的神氣，兩行清淚從她哀傷悲憤的眼眸中直直滴落。
“我無數次想過我們再見面的場景。我希望她對我說實話，哪怕什麽都不說也好，可她滿嘴謊言，句句試探，一口一個姐妹忠心，玩弄我於股掌之間。”
如棠道：“她本來就是這種人，你無需介懷。”
“一直以為放不下，見到了突然覺得這些年錯付了。”玉壺搖頭，“以前我當真蠢啊。”
如棠拍了拍她的肩膀：“連老謀深算的柳夫人，都被她瞞得密不透風，你怎能不上當？好了，一切都過去了。”
玉壺深深吸了一口氣：“明日她會進宮，會對柳如灩下手，咱們應該怎麽做？”
如棠淡定道：“柳如灩咎由自取，咱們坐山觀虎鬥。”
能借真皇後的手，收拾柳如灩，如棠樂見其成。
玉壺道：“今後咱們怎麽辦？難道再次侍奉她，幫她在後宮立足？”
車駕進入了宮廷甬道，細微的聲音似乎都被紅墻黃瓦放大。
如棠壓低聲音：“真皇後坐穩鳳位後，第一個要對付的就是你。真皇後可不是柳如灩那個草包，她坐穩鳳位的時間會很快。”
玉壺深以為然：“宮內只有我知道她的隱秘，她必定要滅我的口。”
“等她回宮後，找個機會你帶著家人遠走高飛吧。”如棠道，“遠離京城，再也不要回來。”
玉壺道：“你和我一起走吧。”
如棠笑著搖頭：“我還要繼續覆仇。”
真皇後野心勃勃，她在一日，所有的人都會有性命之憂，哪怕尊貴如元泓和岐王。
玉壺輕聲道：“主子，不如咱們告訴柳如灩實情，讓她明日滅殺真皇後，咱們再對付柳如灩。”
畢竟，柳如灩好對付多了。
如棠搖搖頭：“你瞧瞧章繼林被滅門，鄧繆顯落馬，皇後豈能沒留後手。”
真皇後心思詭譎，後路頗多，絕不會將註全壓在玉壺身上。
玉壺反水的可能性，必定也在她的算計之中。
今日若一個應對不妥當，姿娘便會要了她們的命。
玉壺道：“你說得是。”
“你說皇後是為了重新回宮，可是秦常宜為了什麽？”如棠不信，區區什麽世交，什麽青梅竹馬就值得冒滿門殺頭的大罪。
玉壺蹙眉：“你說得是。”
如棠並不急著找真相，過幾日皇後歸位，自己總能知道。
回到宮裏，柳如灩懶洋洋聽兩人奏報，絲毫不知危險來臨。
“秦夫人端莊穩重，見了奴婢們很客氣，還給了奴婢們許多賞賜。”玉壺拿了賞賜給柳如灩看。
見水頭極好、質地潤澤的兩個玉壺，柳如灩笑道：“秦夫人出手倒是大方。”
茉莉笑道：“秦常宜從前是學武的。窮學文，富學武，秦府應當頗有積蓄。”
如棠特特道：“秦夫人風寒初愈，明日若是過來，恐怕過給娘娘。”
“不打緊，讓她帶著面紗，本宮隔著屏風便是。”柳如灩豈能放過眼前的大肥肉，“本宮可得單獨好好和秦夫人聊聊。”
如棠抿嘴笑笑。
玉壺道：“是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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皇後溫和的容色在窗棱的陽光下並不真切：“和你同來的宮女叫楠竹？她可信嗎？”
玉壺忙道：“楠竹是奴婢的好姐妹，如今被柳如灩多番折磨。”
皇後細細追問：“柳如灩為何要折磨她？”
如棠：我又要當心腹了？
玉壺一五一十道：“楠竹是燒火丫鬟從德妃手裏救的，她並不知道皇後換了人，對柳如灩忠心耿耿，可是她說話梗直，得罪了柳如灩。”
這些是如棠再三強調的。
要點出自己是被救的，還要點出忠心。
既然不知皇後換了其他人，那麽會對柳如灩忠心，也會對皇後忠心。
皇後嗯了一聲道：“她是大宮女？看來柳如灩曾經很信任她？”
玉壺道：“柳如灩並不喜歡她，是柳夫人說鳳儀宮大宮女四角不全的，才提了她，也並沒有讓她管重要的，提了不到一個月便被柳如灩壓制得不像話。”
重點突出跟柳如灩的時間短，不知道任何柳如灩的隱秘。
皇後好奇道：“柳如灩為何要壓制一個宮女？”
玉壺道：“柳如灩不會下廚，偏生要逞能，其實菜肴都是楠竹做的，楠竹得了皇上的賞賜，她便嫉妒。”
皇後冷笑道：“和宮女嫉妒，真是無知。”
玉壺道：“再加上柳如灩信任茉莉，茉莉和楠竹是死敵，如今楠竹被柳如灩罰刷馬桶。”
皇後道：“柳如灩真是蠢透了。”
玉壺忙道：“楠竹不恨皇後，只恨茉莉，今後娘娘只要和顏悅色幾句，楠竹就會效忠娘娘。”
如棠：我穩了。
皇後和顏悅色看著玉壺：“本宮想恢覆身份，你能幫我嗎？”
玉壺再次露出愚笨的表情，老老實實道：“柳如灩在宮內，外頭有柳夫人，憑借奴婢和楠竹很難幫主子恢覆身份。”
皇後笑道：“旁的你們不用管，明日守好宮門，本宮進去拜會的時候支開旁人即可。”
玉壺忙道：“這個倒是簡單。”
皇後非常滿意，許諾道：“若是本宮恢覆身份，必定重賞你。”
“奴婢的命都是主子的，並不要賞賜。”玉壺借用如棠的話表忠心，“只要主子平安，奴婢就心滿意足了。”
皇後露出滿意的笑容：“你果然沒叫本宮失望。”
玉壺緩緩跪下：“明日奴婢恭迎娘娘。”
“此事無須讓楠竹知道，就如同柳如灩替換燒火丫鬟一樣。”皇後道，“一切就當是一場風、一場夢，明日便歸為原位。”
玉壺道：“奴婢明白，只是娘娘打算怎麽處置二姑娘？”
“你呀，從小就是心太軟。”皇後道，“一切不必你操心，本宮會解決的。”
玉壺低頭道：“是。”
見真相差不多，如棠整理衣裳出前院，姿娘還在守門。
如棠笑道：“我找了半日茅廁，早知道讓你帶我去。”
“你回來了。”姿娘嗯了一聲道，“我去瞧瞧夫人和玉壺可說完了。”
姿娘進院子，將屏風覆原，皇後的身影沒在屏風後頭，如煙霧繚繞：“進來吧。”
如棠進來：“方才奴婢唐突了。”
皇後溫和道：“楠竹姑娘客氣了。”
玉壺起身笑道：“奴婢們耽擱了時辰，回去晚了恐娘娘責問，明兒再伺候秦夫人。”
皇後又吩咐賞賜兩人。
回宮路上，玉壺魂不守舍，恍惚看著腰帶上的絲線，一根一根細細擼順。
如棠遞了纏花帕子給她，玉壺突然露出悲傷的神氣，兩行清淚從她哀傷悲憤的眼眸中直直滴落。
“我無數次想過我們再見面的場景。我希望她對我說實話，哪怕什麽都不說也好，可她滿嘴謊言，句句試探，一口一個姐妹忠心，玩弄我於股掌之間。”
如棠道：“她本來就是這種人，你無需介懷。”
“一直以為放不下，見到了突然覺得這些年錯付了。”玉壺搖頭，“以前我當真蠢啊。”
如棠拍了拍她的肩膀：“連老謀深算的柳夫人，都被她瞞得密不透風，你怎能不上當？好了，一切都過去了。”
玉壺深深吸了一口氣：“明日她會進宮，會對柳如灩下手，咱們應該怎麽做？”
如棠淡定道：“柳如灩咎由自取，咱們坐山觀虎鬥。”
能借真皇後的手，收拾柳如灩，如棠樂見其成。
玉壺道：“今後咱們怎麽辦？難道再次侍奉她，幫她在後宮立足？”
車駕進入了宮廷甬道，細微的聲音似乎都被紅墻黃瓦放大。
如棠壓低聲音：“真皇後坐穩鳳位後，第一個要對付的就是你。真皇後可不是柳如灩那個草包，她坐穩鳳位的時間會很快。”
玉壺深以為然：“宮內只有我知道她的隱秘，她必定要滅我的口。”
“等她回宮後，找個機會你帶著家人遠走高飛吧。”如棠道，“遠離京城，再也不要回來。”
玉壺道：“你和我一起走吧。”
如棠笑著搖頭：“我還要繼續覆仇。”
真皇後野心勃勃，她在一日，所有的人都會有性命之憂，哪怕尊貴如元泓和岐王。
玉壺輕聲道：“主子，不如咱們告訴柳如灩實情，讓她明日滅殺真皇後，咱們再對付柳如灩。”
畢竟，柳如灩好對付多了。
如棠搖搖頭：“你瞧瞧章繼林被滅門，鄧繆顯落馬，皇後豈能沒留後手。”
真皇後心思詭譎，後路頗多，絕不會將註全壓在玉壺身上。
玉壺反水的可能性，必定也在她的算計之中。
今日若一個應對不妥當，姿娘便會要了她們的命。
玉壺道：“你說得是。”
“你說皇後是為了重新回宮，可是秦常宜為了什麽？”如棠不信，區區什麽世交，什麽青梅竹馬就值得冒滿門殺頭的大罪。
玉壺蹙眉：“你說得是。”
如棠並不急著找真相，過幾日皇後歸位，自己總能知道。
回到宮裏，柳如灩懶洋洋聽兩人奏報，絲毫不知危險來臨。
“秦夫人端莊穩重，見了奴婢們很客氣，還給了奴婢們許多賞賜。”玉壺拿了賞賜給柳如灩看。
見水頭極好、質地潤澤的兩個玉壺，柳如灩笑道：“秦夫人出手倒是大方。”
茉莉笑道：“秦常宜從前是學武的。窮學文，富學武，秦府應當頗有積蓄。”
如棠特特道：“秦夫人風寒初愈，明日若是過來，恐怕過給娘娘。”
“不打緊，讓她帶著面紗，本宮隔著屏風便是。”柳如灩豈能放過眼前的大肥肉，“本宮可得單獨好好和秦夫人聊聊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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